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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at If?(041)君儿初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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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atIf?(041)君儿初夜

第一部举兵自立

第六章重回曲家村

(4)君儿初夜

压住柔软的躯体,嘴唇亲吻摩擦,粗糙的舌头接着敲开君儿贝齿,伸进檀口中轻柔搅弄。

君儿全身痠软无力地任我肆虐……。

方才就确定她已湿透了,我却无意这么快佔有她身子。等都等了六年,哪还差这么几分钟时间。

我深吻怀中爱妻、品嚐香甜津液,双手移往纤细柳腰上轻轻抚摸。君儿根本没打算抵抗,只是扶着我的手腕,任凭大舌头在小嘴四处乱闯。

「嗯…嗯…」君儿被我逗得呼吸急促,发出舒畅轻哼。

「唉唉…会痒呢…」我双手忽轻忽重地揉捏按摩纤腰,让君儿不自觉地扭动娇嗔。她酥胸前挺、头往后仰,让我将她玲珑的身体搂入怀中。

我放开小嘴,转吻向光洁的额头和娇嫩脸蛋。

「唉…嗯…」君儿年余未与我有肌肤之亲,双腿直接捲上劲腰,反应超乎寻常激烈。

我拉开小腿、挺起上身,从君儿足尖开始一寸寸向下亲吻。粉嫩光滑的脚底柔润异常,脚趾较印象中更加柔媚。五根白玉般秀趾齐整相依,让我忍不住咬入口中。软白的脚掌红润绵软,令舌尖也不由自主地在低陷的脚心中嬉戏,粉嫩的脚跟凹凸有致,惹我心生爱怜不忍释口。

沿脚踝翻转而下,初熟的玉体散发出曼妙馨香,不断刺激我鼻腔神经。当吻到君儿滑如凝脂的双腿时,我已控制不住力道,在如雪的肌肤上大力舔吻,在白溪中添上淡淡粉红。

「哦哦…哥…」君儿闭着眼强忍刺激。我边吻边将她双腿曲起抬高,处子溪谷脱离掩护,整个暴露眼前。

「啊…别一直舔呀…君儿受不了了……。」

之前为了让她先乖乖完成学业再圆房,早就多次用口、手让君儿嚐到女人一生最奇妙难忘的快活滋味。舌头滑过平坦小腹,在小肚脐里打了几个转,君儿禁不住轻扭纤腰。细细品尝完小腹上细嫩柔美肌肤,舌头又沿着腹侧渗着香汗的雪肤向下滑行。

「呜…哦…」君儿鼻息愈发凌乱。我取来枕头垫在她的腰下,让下身更加突出明显。

「喔…别…喔…」君儿拉过右手抚上胸前柔嫩美肉,我继续用鼻尖搔玩悽悽森林,贪婪地将少女淫湿体香灌满鼻中。

「唉…唉呀…」无比娇嫩的花蒂受到下巴上鬍渣直接刺激,在君儿体内彷彿激起惊涛骇浪,瘫软的身体不由主颤抖,两只美足也绷紧与小腿形成直线,口中娇喘不断……。

我舔开阴蕾包皮,一会儿轻轻拨弄,一下挤压吸吮,转眼又绕着圈子避重就轻。双手更没闲着,不停搓揉让丰润美乳更加高耸,手指也夹住小樱桃来回拧弄。

「喝…啊…哥…别逗我了…给我…我要…」臻首如波几近疯狂,君儿挺起酥胸口中发出一串串快乐娇吟。

君儿双峰比起晴儿、桃香一点也不遑多让,无敌的青春让乳肉更加挺拔、弹力更好。幼滑嫩肉被我的双手翻动起波浪,指尖挑逗下乳樱也急速胀大。

「嗯…嗯……。」

香喷喷的鼻息愈来愈粗,我隐约感应到君儿体内深处埋藏的慾念已完全甦醒。

「唉呀呀…」牙齿放开娇弱蒂头,舌尖瞬间闯入处女小穴,君儿大腿紧紧夹住我的头,全身不断抽搐。

丝丝鹹鹹尿液顺着舌头沁入我口中,爱妻显然是失禁了……。

我停下动作支起头来,君儿像热火上的鲜虾,忽缩、忽弹、忽缩、忽弹;粉嫩的阴唇也如吐沙的牡蛎般,一张、一阖、一张、一阖,不住渗出混着泡沫的白浊淫水。

「哥…哥…」君儿小手扶住我的头,示意我上移身体。我攫住她的小嘴,温柔地吸吮湿润唇瓣,舌尖灵活地探进,勾缠君儿沾附蜜津的粉舌。

「嗯…哥…要…要…」樱唇让我封住,若有似无的呻吟从君儿小巧直挺的鼻子里不断传出。

君儿小手从我背后滑下,握住火烫膨胀的肉棒朝自己阴唇间搓揉。

我勾住君儿玉腿让渴望男人的阴部整个暴露。

「要…进去…哦哦…」龟头顶上穴口的瞬间,君儿似乎又来了一次小小高潮。

昂首挺立的肉棒对準氾滥的幽谷,腰部一挺挤了进去。

「嗯…」君儿蓬门初开,秀眉微皱,神情却不如想像中的那么痛苦。

「啊…」火热的大龟头挤入紧窄甬道,兴奋得几乎窒息的君儿不觉大吐一口气。我撑起头看看她──秀眉微蹙,双眸紧闭,娴雅又带点俏皮的小脸上,春潮蕩漾得美艳无以复加。

「喔喔…」龟头稍稍往外退接着缓缓旋转重入穴中,君儿樱唇微张,发出悠长呻吟。我见君儿没有太大痛苦,稍稍挺腰,除了原地旋转外再加上微微抽动,让胀硬的龟头一点一滴侵入。

「哦…好…好胀…」粗大肉稜整个通过紧窄洞口,君儿眉头再度皱紧。

「还行吗?」我轻轻吻着她额头细汗。

「不要停…不要停…」君儿的回应是十指紧抓,催促我继续向前。龟头开始在蜜穴口慢慢旋动,感觉到狭窄的处女秘道不停挤压、收缩。粉嫩花瓣好像张开了,我趁着湿滑花蜜,后退肉杵再将龟头用力顶入。

「呜呜…」方才还媚眼如丝的君儿倏然惊醒睁开双眼,赶忙用小手摀住自己嘴巴。肉菇一下猛冲把君儿充撑得饱满,火热的枪尖碰触着娇嫩的处女膜,让君儿不由自主地发颤。抽出、推进、抽出、推进,坚硬的火棒保持着温柔节奏在处女膜前缓缓扣门,一步一脚印开拓君儿娇艳玉体。

一环环未曾开展的肌肉,在阴茎坚持下缓缓撑开。我不敢肆意驰骋,但想不到缓慢抽插却更能体会到那处女秘阴的妙处。

「我变成哥的女人了吗?…啊…喔…」君儿咬着贝齿悄问。

「宝贝,还没呢…」我温柔地亲亲她的鼻子道:「先让你习惯一下,等你习惯了龟头在里面再往前。」

「啊…哥…你真好…这么疼我…啊…」君儿伸出手环住我脖子,闭上眼娇喘道。「哦哦…感觉好不一样…啊…好舒服……。」

「跟什么感觉不一样呀?」我故意逗她问道。

「啊啊…跟之前…哥用手…用舌头…不一样…哦……。」

「怎么个不一样法呀?」

「好胀…好紧…啊…好像…快让哥搞死了…啊啊……。」

初嚐人道的花瓣紧紧咬合,外阴唇上一圈嫩肉夹着龟头稜沟强烈收缩。

「唉呀…唉呀……。」

趁着君儿再一次小高潮,不断跳动的阴茎无视前方处子最后壁垒,以强大气势一口气塞了进去,硬把浅窄的秘道冲扯到超越极限深度。完全没有抽出、没有任何活塞动作,龟头大无畏地勇往直前,直到耻骨紧密贴合、连一丝空隙都没有为止。

「喔喔喔…轻…轻点…啊…太大…太大了…」彷彿受惊小鸟,高潮中的君儿瞪大双眼,玉手猛地套住我的脖子。

长长棒身直挺挺插在美穴最深处,硕大无比火球似的龟头重重地抵在最嫩最软柔的花蕊之上。

「喔…哦哦…」君儿瞪着眼轻哼。我微微扭腰,让最后还未迸裂开的处女肉膜随着肉杵转动、搅碎。全力抗御的稚嫩花芯展开最后殊死抵抗,但在毒龙钻之前,嫩肉不是退开求饶,就是紧紧吸吮,热情拥抱老公的体温。

「啊~~」君儿长叹一口气,下身蜜穴中的挣扎也渐渐停止。

我双手穿过君儿腋窝,轻轻的抓着她的香肩来使力。

「呜哦…」初次被填满的心灵第一次感受到空虚。

「嗯…」娇嫩的花径终于第一次感受到活塞的魄力。

「哎…唉呀…」彷彿是电流通过了每道神经,温湿的淫蜜从四周肉壁不断涌现,肉壁也似乎激出了最原始的兽性,一阵紧过一阵地蠕动起来。

「哎唷…」大龟头退到穴口,猛地冲向嫩穴深处的花心,君儿张开小口狠狠咬住我丰厚胸肌。

「宝贝,我要动啰……。」

「嗯……。」

龟头再次退出又插入花径深处,再退出、再插入、再退出、再插入……。

「呜呜…哦…」君儿窄小美穴不停鼓胀,更要命的是花芯嫩肉一次又一次地被龟伞欺凌。君儿牢牢抱住我,四肢全部缠绕在我身上,贝齿也不停噬咬胸肉来阻止自己那羞死人的呼喊。

「君儿妹妹好色唷,第一次就会自己挺屁股…」我故意寻君儿开心道。

「啊?…哦…哥…你好坏…好坏…」火辣的摩擦与硬胀的充实都写在君儿脸上,不断向上迎起的翘臀更显出少女濒临爆发的慾情。

「喔…啊…喔…哦…」肉棒一下下撞击,君儿也随着节奏不停娇喘。紧绷的阴道如今已完全敞开,娇嫩穴肉现在也不是大龟头对手,只剩下没打开的花芯还在负隅继续顽抗。

伴随着力度加快加重,胸前那两团玉乳更是相互撞击,响起了啪啪响奏。坚硬粗壮的阴茎在蜜穴中不住快速撞击,抽出再插入,一连串起落抽插让美穴响起啧滋、啧滋的声音……。

「啊啊啊…」君儿一阵疯狂呻吟,左手指含入口中,张开小嘴喘着粗气,粉脸上白里透红,丝丝汗珠挂在玉颈和额头上,娇艳万分。。

「好…好舒服…」君儿表情娇然欲泣,轻叹一声道:「怪不得她们都每天巴望着哥哥回来,都不愿意陪我玩……。」

君儿故意皱起眉撒娇道:「怎么办?哥哥你都还没出来,这样以后会不会嫌弃君儿?」

「傻丫头,你是大老婆,我怎会嫌弃妳呢?」我亲一下君儿嘴唇道:「等等哥就出来啰!」

「那…要换姿势吗?我看哥哥跟晴儿、桃香她们,都姿势好多唷……。」

「要换也要等妳休息一下呀…尤其妳今天是第一次,一下就换太多姿势怕妳会受不了的。」

「没关係,哥快继续吧…」君儿笑笑道:「我看哥你把她们腿抬起来时,她们好像都很舒服很舒服,我可以试试吗?」

「呵呵,好呀」我架着君儿膝盖将双足扛到肩上。「这样会更深入,如果不舒服就说唷。」

「嗯嗯…呜…喔…」丝毫未消退的暴涨龟头一下就顺着蜜汁冲进花芯,君儿紧闭小口鼻中发出腻死人的淫蕩喘息。

「啊…好深…好里面…啊…要死了…」君儿表情好像全身要散掉了一样,身体不停哆嗦,十只纤指死命抓着床单。

我知道君儿的蜜穴还又紧又窄,心理上更还没準备好承受此种强烈冲击,足足有五六分钟没有抽动。

慢慢地君儿眉头稍微舒展,气息稍平,我低下头吻嚐芳唇,君儿也伸出舌头回应。

我没有玩花样,只是慢慢抽动阴茎,退出一半又缓缓插进,肉菇在狭小花径中挤开嫩肉,每次都前进到最深处,一直顶到火热花心为止,顶得君儿身体颤抖,俏鼻不住一张一阖丝丝吸气。

刚开始几下,我看君儿还不时皱眉,但不一会就好多了。处女花径又紧又热,里头蜜汁愈来愈多。

「呜呜…」带着强烈的充实与满足,君儿娇靥晕红,饱满多汁的肉唇紧紧箍住阴茎每一部分,每寸棍身都被嫩滑的肉壁和粘膜紧紧包围。双腿被扛起让她无法闪动,只能紧缩脚趾、迎挺下身,承受男根填充饱满的奇异喜悦。

「哦哦…」我停下抽插活塞运动,改为顶紧花芯后用阴毛紧紧刮磨阴蒂,令君儿情不自禁地呻吟。

「好…啊…好…不行…要尿了…尿出来了…」强烈摩擦相当致命,就算是刻意咬牙也无法抵挡这种快感。

我不急躁也不特别兴奋,保持着原来节奏继续搅动、磨蹭。

「啊…不要…快动…快动…啊…要死了…」君儿甬道里越来越泥泞,用力向上挺起腰身,想要自己发起活塞运动,逃离这磨蹭的地狱折磨。

君儿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不停眨动,架在肩上的玉腿不断抽搐,雪白的胸脯更是大起大伏……。

「不要折磨我了…快呀…」君儿绝望地讨饶。

「快什么呀?」

「表哥你最讨厌!最讨厌!」君儿又羞又恼。

巨大阴茎瞬间抽出,再度猛然回巢……。

强有力的插入疼痛与快感交杂,君儿瘫软的大腿不再挣动,阳具尺寸几乎让她达到承载极限,阵阵痛楚与难以言喻快感写在脸上,我就像部发动机,以强而有力的节奏发动攻击。

「呜…呜…」君儿咬住枕巾低声呻吟,丰满挺拔的双乳像害羞少女般披上粉红纱巾,小巧玲珑的双峰也为强烈的刺激巍巍挺立,激烈的乳浪标示着来自下身的巨大快感。

「啊…就这样…就这样…」君儿两颊泛起娇艳的红潮,粗重呻吟中下腹不断往上顶住我的耻骨,花瓣收缩噬着阴茎根部。我将肉冠顶紧阴道深处花蕊,子宫颈凸起的小肉球在她强烈扭臀下不停厮磨着龟头,强烈的舒爽从马眼迅速传遍我全身。

「啊…太刺激了…我要死了啊!」君儿连连淫嚎。我压下她双腿,伏下身去一口含住彷彿快要爆开的乳首。

「啊…不要这样…受不了…会死…啊…」强力地插入、抽出,再一气到底的插入,猛烈撞击让君儿拼命摇头,早被汗水沁湿的长髮在床单上飞舞。

我身子向前压迫,君儿双腿几乎被压在自己肩头上,下体如半弧般捲起,臀部高高抬离床面。高潮不断几乎昏厥的君儿本能地想要逃开,却只能纤腰反向弓起,玉足绷紧、十趾拚命紧握,不但没有逃离反将柔嫩的花芯套上龟头。

虽然快感从蜜穴中如潮水般涌遍全身,柔美娇躯却再也使不出一丝力气,只能随着波涛婉转娇吟,只有灵巧脚趾能够做出反应。

房间内满是肉体交流撞击的啪啪声,还有淫水被带进带出所发的滋滋响。

噗吱…噗吱…噗吱……。

反覆抽送不知道几次,刚开封不久的美穴甬道中完全为肉棒填满,耻骨与耻骨间摩擦撞击的高亢浪波奔走在我与君儿之间。

我抓住君儿纤腰,开始最后冲刺。动作幅度大起大落,用力顶到花芯后缓缓拔出,每次都把龟头拉到阴道口再用力插入。

「呜呜呜…啊…呜呜…」君儿已完全崩溃,嘴唇颤抖、口中发出哭泣般尖音,阴道中猛烈痉挛,似乎所有肉褶都在蠕动。

再也忍不住,猛烈插入后我死死顶住花芯,阴茎猛烈跳动开始射精……。

初二的重头戏就是到姑丈家拜年。

虽然我们家与姑丈家不远,走路也就十分钟左右就到,但君儿从上海回来后还没回过娘家。

君儿真不愧是好动的【女土匪】,六点钟不到就又爬了起来,先到后面厨房去注意早餐与整天招待宾客用的点心是否备齐,接着又忙前忙后,清点整理要带回娘家的各色礼物。不过今天是姑姑姑丈们一早先回来给阿公阿婆拜年,要到下午才换我们过去姑丈家拜年。

首先回来的是大姑一家。

大姑嫁入平南韦家,这次过年难得她们也全家到齐,三位表哥启东、启明、启清都带着媳妇和孩子们一起过来拜年,表弟启国从小与我家小妹渊萍定了亲,但因为启国从小就随大姑丈在东北任官、妹妹渊仪也在上海念书,至今两人还未正式拜堂。

来到这世界后我也都在外奔波,大姑家四位表兄弟虽曾听其名,这也是第一次全部见到。

大姑丈原本在汉阳钢厂供职,是张之洞倚为左右手的重要洋务干部,八国联军后被派往辽宁调查鞍山铁矿资源,这几年就一直在东北工作。但听大姑丈说因袁世凯签订廿一条,现在鞍山铁矿移交给日本人,十余年心血毁于一旦,不胜唏嘘。

大表哥启东、三表哥启清现在在浔,是二哥推动农业组合最好的帮手。大表哥娶了县内莫家大房长女为妻、三表哥娶了杨家媳妇,有韦家、莫家、杨家三大姓做后盾,二哥推动土地改革少了非常多阻力。二表哥启明夫妻在浔州中学任教,媳妇是城厢郭家人。表弟启国是学矿冶,原本大姑丈打算送他去德国学习,但因欧战爆发无法成行,正準备年后到美国深造。

二姑一家快十点才到,同样带来了表哥表嫂和孩子们,不过因为大表哥秀泰留守新加坡、二表哥秀天前往雅加达处理公务,只有三表哥秀全、四表哥秀振两家跟着来。小朋友们初次见到君儿姑姑起初还有点怕生,不过没一会君儿拿出糖果变起魔术,一整群孩子们就欢天喜地跟着姑姑到后面玩耍去了。

一大屋子人让家里热闹得不得了,接近中午时才纷纷辞别回去。

用完午膳后换我跟君儿到二姑家拜年,表哥表嫂们是早上就见到,但此时是以姑爷身分回娘家,彼此间感情更加热络。

君儿回到娘家就不再忍耐,二姑见爱女微皱眉头走路怪异,立刻就把女儿拉回后厢,留下我与岳父大人、舅子们交流。

我单刀直入问:「岳父大人,您这次到南洋巡视业务回来,对欧战发展有什么看法?」

「去年两场大战后英法元气大伤,但如果说是不是就此休战,那还很难说……。」

「怎么说呢?」

「嗯…这次老三陪我出门,最远去了加尔各答,另外也到仰光、槟城、新加坡、西贡、河内跟香港…」岳父点起菸道:「老三你先跟你妹婿说说你的看法吧。」

三表哥秀全道:「先讲印度部分吧!这次英国人惨败,最严重的问题是男丁大量减少。原本大不列颠加爱尔兰有4600万人,另外加拿大700万、南非600万、澳大利亚480万,总共是大约6300万人,这些除了南非之外都是以白人为主,也是参加欧战的主要力量。这次索姆河大会战一下就死了30多万人,加上东一点西一点,估计去年一年整个英帝国单单是阵亡就有超过70万人,整个死伤超过200万。」

我讶道:「这么严重?」

「嗯…光是印度军团在索姆河据说就战死了六万…」三表哥秀全道:「以前战斗中负伤的多、战死的少,但这次德国使用秘密武器,几乎是整团整团全部战死,一个活口也没有。」

「嗯…」听到这样悲惨状况,我的心又沉了下来。

「六万多个家庭失去亲人,整个印度都浮动了起来。原本就听说印度人在搞请愿、闹自治,这次死伤这么重,对英国政府的不满更为严重。」

「英国政府不会放任不管吧?」

「这就是问题点…」三表哥秀全道:「现在一方面英政府损失惨重,需要更加剥削印度来弥补;但另一方面一下子军力大幅下降,也无暇强化力量压制印度人。」

「喔?」我应道。这就是克劳塞维茨强调歼灭战的特点,受伤的士兵可以回到部队,但当被歼灭时──无论是死亡还是被俘──人力就会永久失去。

三表哥秀全道:「英国损失的部队估计六到八的月可以训练回来,现在英政府正在印度加紧蒐集棉花,以供国内战争使用。但印度境内愈演愈烈的不合作运动,却是英国人必须先解决的障碍。」

岳父道:「真正的问题不是英国战败,战争只是激化问题的引信。」

「这次会去加尔各答是因为订单上出现奇怪现象…」岳父放下菸道:「翔儿猜猜看,去年最后一季印度下单要买多少大力士糖浆?」

「啊?我不知道?」前几天才看过君儿业务报告,上面列着大力士糖浆去年第四季国内与北美、欧洲、日本等地出货量是每月60万箱──但这是上海方面的出货量,岳父负责的东南亚、南亚、中东区是由桂平这边提供原料,再由岳父在新加坡调製出口。家里只跟岳父结原料的帐,至于怎么包装、怎么操作,我们都没介入。

「去年第四季,加尔各答与孟买的代理商各下了5百万箱订单……。」

「啊?」记忆中西班牙流感是1918年才传到印度,难不成提早开始?

「嗯,这次过年就是因为新加坡那边日以继夜在扩厂生产,所以你大舅子才没回来」岳父道:「加尔各答已经失控,照总督私下说法,光是加尔各答市区从10月开始至少已经死了30万人,而乡下地方情况更严重,据说有整个村落死光的……。」

秀全续道:「英政府无力阻止疾病蔓延,现在英国人逃离印度、印度人逃离城市回去乡下,整个印度的生产力已经停摆。」

岳父吸口菸道:「从生意上是好事,我们现在包装简化、浓度降低,每箱20瓶从5美元降价到3美元旦利润还有2。7美元…现在光是印度地区还没交货的订单就有2千万箱,其他波斯、阿拉伯、埃及等地订单也不断涌进来,但想到这代表后面死了几百万、甚至上千万条生命,还是很不忍……。」

秀全提醒道:「不过有件事我们正在密切注意,就是加尔各答市面上传说这病是跟着要去法国参战的劳工,从中国传去的……。」

岳父道:「没错,如果这病蔓延开来,这个中国人带病的谣言更加扩散,难保东南亚不会出现大规模排华……。」

秀全道:「所以我们已经开始收缩个营业据点,趁着过年通知各区干部,用过年名义先把家人送回来。」

「嗯…」我完全没料到这一层,只能点头。岳父家长年在海外经营,果然有很多Know-how。

「这次赶工扩厂也是,只能在新加坡弄还不敢在槟城…」秀全道:「有英国要塞在,应该还不会出大乱子……。」

「那新加坡消息如河?」我问道。

秀全道:「新加坡倒是没听说有感冒流行……。」

「新加坡现在担心的不是这个…」岳父道:「现在新加坡满是谣言,英国人都在担心如果法国投降,会不会割让海外殖民地给德国人。」

「喔?」这件事又出乎我的预料。

「普法战后法国把亚尔萨斯与洛林两省割让给德国,但这次法国本土无地可割,邻近德国的省分也没有什么出产,拿了对德国人没好处…」岳父续道:「所以新加坡洋人看法是,法国最有可能把印度支那的殖民地让……。」

「印度支那?这样对德国来说是【飞地】,德国人会接受吗?」我问道。

「这只是谣言吧…」秀全道。

岳父道:「德国本来就没什么殖民地,而且无风不起浪,这几个月西线上没什么动静,谁知道列强在檯面下谈什么条件。」

「一直有谣言说德国已经透过土耳其,把潜水艇用铁路运到印度洋了」秀全道。

「喔?德国海军应该还没有这种补给能力吧?」

「嗯,但新加坡与印度之间的商船已经发生恐慌了…」秀全道:「之前德国巡洋舰恩登号攻打槟城也没有这么大恐慌……。」

「是喔……。」

「恩登号是巡洋舰,至少商船远远还看得到,但潜水艇就不一样了。听说德国潜水艇都是躲在海底,要等到爆炸了才会知道被潜水艇攻击…」秀全道:「现在这些谣言已经影响到印度洋海运,商船出港的频率降低,保费也跟着飞涨。」

「战况一不利,商人信心崩溃得非常快…」岳父道:「现在德国陈兵巴黎城外,协约国又没有任何振奋人心的消息,虽然英国一直要求美国参战,但在这种情况下显然美国也在观望,加上瘟疫听说已经一路往西,从印度传到阿拉伯、南非甚至到了西班牙,英国要怎么打下去真的很难预料。」

「那法国方面可能单独投降吗?」我啜口茶续问……。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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