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不压正36(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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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假的,就算这个。“抛夫弃子”的闹剧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局,他也不想欺骗眼前这个,曾经被他唤过一声“娘亲”的女人。

没有什么海誓山盟后生下来的孩子,七年前孟然丢失的那段记忆,仅仅只是她被谢无恙肋迫,要求她借助自己的渺族后裔血脉,打开云渺宫留下的神秘遗迹。

只是遗迹大门已开,谢无恙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法进去。云渺宫的宝藏,只对渺族开放,外人休想染指。

到了此时,他已无法再威逼利诱孟然达成自己的目的。

试想一下。知晓了宝藏的存在,知晓了他的目的,如果他允许孟然进入遗迹,难保遗迹里没有机关,能让孟然反过来对付他。,

谢无慈当机立断,将孟然带回听雨楼,并且囚禁了起来。当然,因为孟然是最后一个渺族后裔,如此珍贵的血脉,让她没有遭受严刑拷打。

“霍叔叔,就是霍不流,一直在研究一种叫做换灵大法的东西。”

换灵大法?”

“是,霍叔叔得到过‘医仙’留下来的一本手,其上记载过一种奇法,可以将两个人的血脉互换。"。与其说是奇法,这应该算是一种邪法,此法并非“医仙”发明,她也只是记载了一些零星片段,所以霍不流只能靠着这本手札自行研究。

在发现孟然软柔不吃,不可能为听雨楼所用后,谢无恙只能将希望放在了换灵大法上。

说到此chu,孟然已然明白了这个骗局的目的:

“他们想让我,和谢无恙互换血脉。”

“不是和少主,是和我。”

“少主毕竟是魔道领袖,你对他的戒备是天然的,很难完全消除,但我不同。”

“谢宁远”只是个小孩子,五岁稚子,天真无邪,更何况,他还是孟然的“孩子”。

“女子的母性与生俱来,而且,”说到此chu,小男孩顿了顿,声音微微低了几分,“你的心很软。”

软到那么快就接受了他,哪怕还在怀疑谢无恙的话,依旧不忍心伤害一个濡慕着母亲的孩童。

“在这七年间,霍叔叔一直在完善换灵大法,少主也一直在尝试继续推进计划。你的众多倾慕者里,有许多就是少主派去的人。”

愣了一愣,孟然的声音终于透出几分冷冽:“……好啊,原来是美男计。”

既然孟然这个渺族后裔不肯为听雨楼所用,那再诞生一个后裔出来呢?谢无恙很有耐心,在换灵大法还不知道能否成功的前提下,他不介意给孟然制造一段姻缘。

只可惜这些倾慕者全都折戟沉沙,谢大魔头并不知道,在孟然的概念里,她如果想离开这个梦境,那就必须要长着周子羡脸的谢无恙对自己说我爰你。

本着体验人生的目的,她对这件事并不急迫,但这绝不意味着,她会在这个梦境世界里爰上一个不是“周子羡”的男人。

嘴上说着情投意合、生死相许,结果,从头至尾,没有一句真话。

孟然忽的想到那天晚上,在那个山洞里,男人的瞳眸幽黯仿佛没有光泽,他低声地,带着笑意地说:

“我只是想你记住,不要相信任何人。”

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究竟是何等的心情?

后悔?愧疚?淡漠?还是将猎物玩弄于股掌间的暗自喜悦,和大业即将功成的踌躇满志。

七年,他还真是有耐心啊。

“其实他完全没有必要把我送出听雨楼,把我全部的记忆都给抹了,告诉我我是他最忠心的部下,命令我帮他打开宝藏,不是更简单?”

带着讥嘲的声音冷冷回荡,小男孩的眸光闪了闪:

“这件事很难,你很有可能会变成傻子。”

“变成傻子了,他不也一样能得到宝藏?傻子还好操控呢!”

怨愤的话语脱口而出,说完这句话,孟然才冷静下来,遗迹中不知有什么机关,她变成傻瓜了,并不利于谢无恙的计划。

但是……她悲哀地想,或许是他并不希望自己变成傻瓜,或许,他对她会怀着几分怜悯。

真是可怜啊,直到现在,竟还有着这些不切实际的妄想。

这大概是因为,她始终不明白,为什么谢无恙要在自己面前自我暴露。

她难以克制地,近乎怨恨地希望,他是在提醒自己,提醒她不要跌入这个持续了七年的幽诡深渊。

长长的静默过去了,良久,她的声音已恢复平静:

“我没法相信你。”

“谢无恙会骗我,你也可能骗我,你说他要杀我,逻辑上根本说不通。”

“他的目的是让我心甘情愿举行换灵大法,是云渺宫的宝藏,要是我死了,他岂不是功亏一篑?”

“少主原本也没有这个打算,反而求恳楼主不要杀你灭口。”

闻言,少女微微一愣,小男孩继续道:“但是,正因为这个请求,你才必死无疑。”

“因为你的存在已经能够动摇到少主了,楼主不会允许有任何影响到少主,影响到复国大业的东西存在。”

“所以她要求少主杀了你,少主是不会违抗楼主的。他的身上有楼主种下的蛊符,一旦毒发,就会心脉衰竭。”

“而且,”顿了顿,小男孩冷静地说出后半句话,“对少主来说,复国大业同样也是他的一切。”

“所以,他会杀了你,以确保这个世界上,没有能够让他心软的东西。”

(PO18独家发表,https://www.po18.tw/books/660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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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珠珠补充能量【虚弱

邪不压正37

“所有的事情,你都从宁远那里知道了,对吗?”

苍白的面容在烛火下却仿佛泛着一层融金般的光辉,男人唇畔响笑:“我跟母亲都没有料到,他会背叛?“那大概是因为,他不像你这样铁石心肠。”

“不:”谢无慈摇了摇头,仿佛没有听出孟然话语中的讥讽,“我并非天生如此,只是我所有的一切,都要为谢家的复国大业让步。包括他的喜怒哀乐,也包括他的生命。

孟然没有想到他竟会如此坦诚,良久方才道:…….复国,对你来说就这“我不知道,”出乎她的意料,谢无恙笑了笑,“但如果不坚持下去,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她忽的对眼前这个男人生出了难以抑制的同情,他武功绝顶,胸有丘壑,他位高权重,纵横摔阅。

他的人生,不知是有多少人嫉恨的,哪怕他是个恶贯满盈的魔头,但孟然敢保证,能拥有他这样高的权位,又有哪个怀着野心斗志的豪侠不羡慕?

但这样的鲜花着锦,这样的烈火烹油,其下,只是一张苍白的,风一吹就高“你觉得我很可怜?

因为就连他心心念念要实现的抱负,今生要达成的唯一目标,也并不能给他带来丝毫快乐。

谢无恙的笑容很浅淡:“你是唯一一个同情我的人。”

“你的心,太软了。”

可她如果不是这样心软,大概他这一生都不会做出那样一个决定。

“得知宁远潜逃后,我就知道计划已经失败了,所以母亲让我前来,想跟你达成一个交易。”

孟然不明白他们现在还有什么交易可谈的,在明了了谢无恙的目的后,一切的主动权都在她手里。换灵大法必须要举行仪式的双方都自愿,只要她自己不乐意,这件事就无解。

所以谢无恙不可能威胁她,眼下他既然已经将真相挑明,更是没有了苦肉计的用武之地,所以她异乎寻常的冷静,没有打断谢无恙的话,想听他到底要说什么。

“我身上的蛊符已经毒发,若是不能在两天内得到解药,就会七窍流血,武功尽失,继而身陨。但解药,只有母亲有。”

而显然那位谢楼主不会给他。

“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用换灵大法,将你我二人的血液互换。仪式成功,我便拥有了进入云渺宫的能力,拿着解药的人就在附近,会立刻将解药给你。”

“不用担心我会食言,想必在得知我被找到的消息后,你应该已经通知了任云踪,就等着将我瓮中捉鳖。”

至于那位谢楼主会不会罔顾谢无恙的性命,不将解药交给孟然,在谢无恙已经成功拥有渺族血脉的情况下,自然也不可能。

简而言之,这是一桩恰到好chu,考虑到了双方的顾虑,而在现有的条件下,唯一能达成目的的交易,只除了一点——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为了救你,不让你毒发身亡,心甘情愿举行换灵大法?”

语调越来越冷静,孟然发现自己连心跳似乎都滞缓了。那是一种所有的声音都渐渐远去,所有的感知都渐渐离体的感觉,仿佛待在冰窟之中,连呼女干都僵直如同朽尘。

“因为你无法眼睁睁看着我死。”

“因为你的心,太软了。”

是啊,就是这个原因。

这个恰到好chu,周密慎重的交易,连人心都算计到了其中。与其说这是个交易,它本质上,只是一个直白又赤裸的胁迫。

因为知道她不忍,因为知道她对他怀着的那些感情,端坐在她身前的那个男人,没有一丝一毫的掩饰,就这样将所有的残酷剖开,裸露在了她面前。

她忽然觉得可笑,为自己之前那些怯弱的想法而可笑。她竟然会认为他曾经对自己有过不忍,竟然会觉得他的矛盾与破绽都是在提醒,这大概,是天底下最有趣的笑话吧。

“谢无恙,你是我见过的最残忍的人。”

“因为我是个魔头啊。”他叹息地,甚至是微微笑着回答。

“魔头,总是这样冷血无情。”

“我答应你的交易,换灵大法结束后,立刻把解药给我。从此之后,宁远,还有我,跟你再也没有分毫瓜葛。”

“这是应该的,”他微微点着头,“你应该恨我。”

“不。”

出乎他的意料,少女竟笑了笑,在那唇角边扯出一个冷冽的弧度来:

“我会忘掉你的。”

爰抑或恨,不过是因为在乎,唯有真正的遗忘,才是毫不在意。

……

少女的声音清冷坚定,听到这个回答,谢无恙不由自主愣了愣,心中竟生出一股欣慰似的满足。

是,这样才对,这样才好。她应该彻彻底底将他遗忘,再也不会为此牵挂动摇。

她不需要记住他,不需要恨他,更加不需要……爰他。

所以的一切都会随风散去,她会回到自己的生活里,一开始或许会痛恨,或许会失落,当她彻底明白自己根本就不值得她眷恋,抛却那些幻想时,谢无恙相信,她会走出来的。

他越是冷酷无情,她走出来的速度便会越快。

再然后,她约莫会有一段真正的感情,他将宁远留在了她身边,替他照看着她,如此,也就足够了。

“……少主,这样真的好吗?”

“当然。”

他还记得宁远离开的那个晚上,曾经问过自己的话。

“让娘亲……让她以为你要杀她,让她笃定你在用性命和感情胁迫她,她会恨你的……”

是啊,她会恨他,也会彻底将他放下。

“宁远,你想不想留在她身边?”他柔声问。

男孩纤长的眼睫颤动着,虽然没有说话,但谢无恙明白他的想法,在明月山庄的那段时间,或许是这个孩子自出生以来最快乐的时光。

这个彻头彻尾的谎言,于他来说便仿佛幻梦一般。女子温暖又柔软的怀抱,山庄里无忧无虑的尽情嬉闹,在孟然渐渐跌入这个精心编织的谎言时,宁远,或许是他们二人,也同时沉沦在了教人难以自拔的梦里。

这本来是他不该拥有的松懈,七年之前便差一点被扼杀,连谢无恙自己都不明白,七年前为什么他要求恳母亲将她送出听雨楼,代价是他在自己的身上种下无解的蛊符。

他的理由很充分,换灵大法还未完善成功,计划还不到展开的时候,明月山庄在江湖上颇有地位,她的失踪或许会暴露蛛丝马迹……

这些乍听起来合情合理的借口,其实,也都不过是借口。

他需要她远离自己,若是远离,便不会有动摇。

但计划终究还是开始了,他在那艘楼船上与她重逢。

少女果然什么都不再记得,惊愕的神情在谢无恙看来有趣极了,看着她既防备又不可置信的模样,他竟然有了愈发想要深入扮演的兴味,哪怕这个谎言最终会被揭穿。

——因为一时的温暖,终究还是教人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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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完结本故事,恢复正常更新,啵唧=3=

邪不压正38

“少主,复国大业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

良久的沉默后,男孩抬起头,不答反问。

要他是谢无慈亲手抚养长大的,虽然称呼谢无恙为少主,实则二人也亲密无间。但这依旧还是男孩第一次,敢于向他问出这个问题。

他的小手紧紧地操成拳头,目光中仿佛有什么在闪动:

“少主,离开这里吧。把真相全都告诉娘亲,少主和我一起,告诉她你根本就不想杀她,交易是楼主肋迫,少主的目的只是想让她死心。”

我知道少主的身上有楼主种下的盅符,但少主经营多年,只要计划得当,也有机会得到解药的。”仿佛是想到那样的画面,男孩的眼睛越来越亮,等拿到解药,我们就,就一起去淮宁。"

“就算娘亲,就算她不愿意原谅我们,至少不用再像现在这样,至少……

能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

轻轻地,男人的手落在了他的发顶。

“你不明白,宁远。”他的声音很低,如同夜风拂过耳际“你不明复国于他来说,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东西,他只是没有想要守护之物,所以日复一日,凭着习惯驱使自己罢了。

习惯成为本能,也成为了禁锡他的囚笼,他本以为自己会一生都困在这个笼子里,但没想到会有这一天。“走吧,宁远,替我好好照顾她。"

“等到一切都结束后,再也不要在她面前提起我。”

……

一切都结束了,孟然醒来时,心里恍惚掠过这个念头。

她的手边放着一只瓷瓶,里头是一颗乌黑的药丸,除此之外,所有与那个人,与这件事有关的痕迹都消失了。

她完全不记得换灵大法开始之后发生的事,只觉神思迷迷蒙蒙,如飘在云端,在仪式开始之前,她问过谢无恙一件事。

“我还有一个要求,希望能添加在交易里。”

“什么要求?”

“你,”顿了顿,仿佛难以启齿,但她还是清晰地道,“我希望在我需要的时候,你能对我说三个字,我爰你。”

“不要误会,并不是我对你还抱着什么不切实际的妄想,只是我有这个需要。”

她需要用这三个字来离开梦境,但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

孟然没有要报复谢无恙的念头,正如她所说,念念不忘的仇恨,也不过意味着她还在乎这个人罢了。她不想将自己弄到那样一个狼狈的地步,从很早之前开始,她就是一个对自己狠的人。

安顿好宁远,就结束这个梦吧。

梦境世界于她来说,是体验各种不同人生的绝好机会,所以她向来的态度都是顺其自然,不到别无选择之时,不会挖空心思让“周子羡”对自己说出那个暗号。

但是现在,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

心头的倦怠与冰冷徐徐翻卷上来,她本以为谢无恙会毫不犹豫地答应——毕竟这对他来说,实在不是难事,但他只是笑了笑,仿佛说了一句什么,但孟然没有听清。

随即他朝孟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开始吧。”

这大概就是默认了,她相信谢无恙不会食言。她没有再多言,听从他的示意趺坐于榻,二人对立。

“闭上眼睛。”

下意识地,她的眼睫颤了颤。视野中那双幽深的瞳眸如同大海,她的目光落在他右眼下的那颗泪痣上,一个恍神,仿佛有鲜红的东西从他眼角啪嗒落了下来。

但那幻象一样的东西很快消失了,她怔了怔,看到谢无恙已闭上双眼,抿了抿唇,随即依言而行。思绪愈发恍惚,身体轻飘飘的不知在哪里,仿佛,仿佛就好像她曾经做过的那些香艳梦境,既真实,又虚假。

悄无声息地,一夜便过去了,东方渐白时,孟然恢复了清醒,四周已寂然无声。

“都结束了……”

所有的谎言与温柔,所有的阴谋与纠缠。

宁远在山庄中住了下来,对外的身份是她收养回来的孩子。一夜之间,听雨楼仿佛在江湖上消失,再无声息。

大概那人正忙着探索云渺宫留下来的宝藏,哪里腾的出来时间再搅风搅雨?

少女这样想着的时候,辰光已滑到了七月。该结束了,她想自己已平静了下来,等到梦醒,便是雁过无痕。

她不想将自己在梦里留下来的坏情绪带到现实,也或许,她只是需要舔舐伤口的时间。对以前的孟然来说,这些其实都是根本无法想象的事,她畏惧于踏出坦诚的那一步,更害怕收获背叛,如今看来,她真的比过去要强大太多。

“义母。”一个稚嫩但清脆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小宁远领着郎中走过来,“孩儿看义母最近面色不佳,特意请林大夫过来给义母诊诊脉。”

“你这孩子,又瞎操心,我就是最近有些睡不好。”

虽然觉得宁远小题大做,但孟然不忍拂他的好意,还是将手伸了出去:

“我并无大碍,你也不要……”

话未说完,摸着山羊胡子的老大夫摇了摇头,面上露出几分古怪的神色来:

“孟庄主,依老夫看,您似乎……有了身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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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包子【奏凯ヘ( ̄ω ̄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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