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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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正在办公室里琢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把中奖消息告诉小姨子时,手机响了,是她的声音:“大哥,你昨晚是不是跟姐吵架了?”“没有呵。”“没有?那她怎么对我发那么大的火?拿我当出气筒了!”“你姐说什么了?”“她问我是不是去了洋嵩坪?我说去了。”“这又怎么啦,有问题吗?”“她说你们医院的人当天都回来了,你怎么一个人不回来呀?”“对呀。他们都回来了,你怎么一个人还留在那里呢?”我忽略这个问题了,不由得也问了一句。“大哥!你怎么这么没良心呀!你要我给你们占位子吃饭。要是我一人,早吃完走了。可要一下子占3个位子,就没有办法。占了两次,都不行。那就只好等最后一拨。你知道,饭吃完了,车也早就没有了。”“情况属实。那你姐怎么说?”“她再没说什么。”“是嘛。一解释不就没事了。”“可她又接着问‘你晚上睡哪儿呀?’”“那是你姐关心你。你怎么回的呢?”“我说那么多的客,那来睡的地方呀。我打了一夜的牌,输了几百。”“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能骗你姐姐呢?你不是跟我睡在一张床上吗?”我笑了,不过没让那边的小姨子听出来。“大哥,你!!”声音大得把我耳膜差点震破。“我们睡一床是事实。可什么也没做也是事实。”我急忙补了一句。“你要是这样跟我姐说了,她信吗?她还不把我吃了。”“别说的那么严重。你姐的脾气我还不知道?她对这样的事情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哥,你少来这些。刚才姐姐差一点把我骂哭了。”“好啦好啦。张淼,我等会有个好消息告诉你。还会让你姐姐对你喜欢的不得了。”“我不信。大哥,你怎么现在越来越不正经了。”“是真的。你今天什么时候有空?”“一整天都忙。中午还得值班。”“那这样,吃饭后我到值班室去找你。就这么说定了。”

值班室里就张淼一人,当我把中奖的消息小声的告诉小姨子并决定和她平分65万的时候,她兴奋得差一点点就失去了知觉。幸亏是一等奖,要是特等奖500万,那完全有可能要了她的命。“你对钱也太敏感了。”我给她倒了杯热水,不无讥讽地说。“大哥,这可不是个小数目。30万。一辈子都挣不来的。”“我到时会跟你姐说,彩票是我帮你买的。你呢,中了奖就分给了我一半。你想想,你姐还不爰死你啦。”“大哥,”小姨子看了看我,欲言又止。“怎么?”“我,我怎么报答你呢?”“这个嘛,你是得有点表示,我们不是有约在先吗?兑现就行了。”“我怕姐姐……”“那就算了。”我大度地解围。“那不是说话不算话吗?你会生气的。”“好啦。我不生气。行了吧。对了,我们暂时先不告诉你姐姐。星期1我和你一起去省城领奖。回来再给她个惊喜。你与同事错个班没问题吧?”小姨子答的蛮脆落:“行,就听你的。”

我把自己与小姨子省城领奖之行定位为秘密之旅、幸运之旅、幸福之旅、激情之旅,不眠之旅。一上车,那种乐融融、美滋滋、甜蜜蜜的感觉,就象车窗外掠过的满目金黄色的油菜花香在我俩中间散发开来。我们坐在紧邻的两张位子上,手不时碰在一起,肩不时碰在一起,头发不时也碰在一起,那么自然,那么和谐,那么轻松,那么惬意。我与她姐姐当年蜜月期间床下的热乎劲也不过如此。“大哥,你还没有告诉姐姐?”张淼一边削着苹果,一边小声问道。“没有。”“那她知道了,不又要吵了?”“怎么可能呢?到时一大摞的钱朝她面前一放,乐都乐不过来呢。”“也是。姐姐也是蛮喜欢钱的人。”“谁不喜欢钱呀?”我替妻子说了一句话。“可你明明应该一个人得的钱,却分给我一半。”“两回事。你也不必把问题想的那么复杂。蛮简单的。钱来的容易,就无需那么顶真。况且要是你手中的彩票中了,也要分我一半的。这么chu理很公平。”“给。”她把削好的苹果递到我手里。

下午两点,我们到达省城。按事先计划,中饭随便在一家小食店用过,便打的前往领奖。的哥一听说是去省体彩中心,立马问道:“去领500万的吗?”我赶忙否认,“哪那么好的运气?去看个朋友。”司机颇有些失望,不再言语。到了解放大道44号省体彩中心所在地,但见不少穿着多袋马甲、挎着照相机、扛着摄象机的记者进进出出。“不是冲我们来的吧?”张淼小声对我说。“不是。1等奖没什么新闻价值。可能500万得主今天也来领奖。”正说着话,一辆奥迪叱的一声在脚边停了下来。门开了,走出一个身材中等、大腹便便的男人。整个脸部一副墨镜遮住了近1/3,而大口罩更是盖了1/2;一顶过时的、上世纪30年代流行的高筒礼帽扣在他的头上。这男人刚迈脚踏上台阶,2、30个记者柔是象发现了一只死苍蝇的蚂蚁纷纷围了过来。举的举相机,拿的拿光源,递的递话筒,提的提问题。我与小姨子也跟随在这一群人后面。一个sb记者挤近那大奖得住跟前提了一个sb问题:“您赢得了500万是不是特激动?”对方看了他一眼,懒得回答。又一个更sb的记者提了一个更sb的问题:“请问得奖后您有几个晚上没睡?”对方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还有一个sb得没一点名堂的记者提了一个sb得没一点名堂的问题以至把整个采访气氛搞的也很sb:“突然知道自己得了500万,想到了去街上裸奔吗?”自然,也有那么几个还说得过去的记者提了个还说得过去的问题:“400万您打算怎样分配?”依然得不到回答。最后一个聪明的记者提了个聪明的问题:“您那号码是怎么想出来的呢?”这时,大奖得主终于停了下来,回过头,用手庄严地朝他的坐骑尾部指了指,几十双眼睛刷地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去,车牌上赫然印着71325五位数,正是这期特等奖5471325后面的5个数!前面的两个数,第二天的早报上说,是他与妻子的结婚纪念日。为这个号码,他苦守了300期,耗时2年半。“瞧人家这特等奖得的,让人浮想联翩,诗意得很啦。”记者在他那篇特写里这样结尾。

我们也随着前面一簇人进了体彩中心大厅。早就有准备的十来个工作人员满脸堆笑地把大奖得主迎进近乎封闭的vip工作间,将一团摩肩接踵的记者挡在大厅里。他们无可奈何的在靠墙摆放的长沙发上坐下,丝豪没有离开的意思。特敬业的两个坐都不坐,依在那扇门边干候着,肩上的摄象机始终chu于工作状态,电流的喑喑声清晰可闻。我和张淼走近估计是为1等奖设立的窗口,轻声问了问里面一个坐在电脑旁边正qq聊得带劲的大嫂:“1等奖在您这儿兑吗?”对方也不答话,眼睛依然盯着荧屏,不过手朝我伸了过来。我赶紧从提包里小心翼翼取出那张彩票和身份证,递了过去。大嫂先是粗略地瞧了瞧号码,仿佛她自己多次得过1等奖,不言不语,不惊不讶,只是专业地正反两面看着,又从屉子里拿出1把放大镜,更加仔细地察看整张彩票,连边边角角都没有放过。随后她把彩票递给对面坐着的一个看似要退休的留着大背头的男人。他也从屉子里拿出放大镜,重复着大嫂的动作。末后,他开口了:“65万,扣去20%也就是13万的所得税,还有52万。我给你开一张支票?”“您等等。”我忙回道。看了看周围,不见红十字会设立的窗口,想捐两万只得暂时作罢。“您开两张支票,每张26万。”我接着报上我和张淼的名字。这时大嫂抬起头来,看了看小姨子,对她搭档说:“如今两口子aa制挺时兴。上月那个500万得主也是跟他老婆一人一张200万的支票。”大背头把支票填好,郑重其实地盖上大小印戳,将支票、身份证递给我的同时,补了一句,这个年纪老大一把的男人,嘴巴蛮油:“只要睡觉不aa制就行。”因为得意,我的嘴巴也跟着油:“这可让您说着了。我和她睡觉还真的是aa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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