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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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丈母娘要过70大寿。我和张娥、张淼、岳父母三chu开了个规格不算高的联席会议。决定不过事——也就是大型的、广邀亲朋、饭店包桌30起注的庆祝活动。不是因为麻烦,也不是因为时间紧张,而是由于我们和张淼两家明年都有事过:小姨子36岁。36不光是人生的一个极其重要的关口,而且是一个危险之年。我们这里以前是男人、如今女人也认识到了届时不大肆热闹一番,非但前程难以预料,当年就极有可能事故频扔,厄运连连,甚至长病不起,更有倒霉的死于非命,所以这个事得过。我们家老大要结婚,悠悠万事,唯此为大。无论穷人富人,没有结婚不过事这一说。可假如一家连续两年过事,遭来众多非议不说,来客也好多不情不愿,勉勉强强,蛮好的事,搞的主宾彼此虚言假笑,尴尴尬尬,这是大家都不愿意出现、极力回避的场面。最后决定寿庆只在至亲范围内举行,大概两桌的样子。并且分派1、张娥主厨,到时再添两个下手;2、张淼和我负责采买,另外我兼主持,张淼兼招待;3、岳父负责内务,岳母是寿星,愿意就可以做各部门的顾问。

那天是星期日。一早我就和张淼上了街。不是与妻子而是和小姨子一起购物的感觉真好。心情敞亮敞亮,蛮象农夫山泉——有点甜。我们没有手挽手,可肩并着肩,先买了几斤莲藕,再到鱼摊。女老板是张淼当年的高中同学,与我也熟,听说要给老人做70大寿,极力推荐我们买两只甲鱼,“席上有盘烧甲鱼或一碗甲鱼汤,那这个席规格可达地市级甚至省部级,主人就特有脸面;这就叫‘席有甲鱼汤,全家都荣光。’”“很贵吧?”张淼担心。“不贵。30块钱一斤。家养的。野生的170。”“家养的是不是味道差些?”张淼又问。“那是当然。不管什么,凡是家养,味道都差些。大棚蔬菜,人工蘑菇,配方饲料养的鸡呀鱼呀猪呀,统统比野生的、天然的味道差。就连老婆老公,”女老板声音轻了些,“家的味道也没有野的味道好。是不?”“你看你,说着说着就来了,读书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油嘴滑舌。”小姨子数落她。为了达到地市级,我们买了两只甲鱼,用网兜兜着,张淼要提,我接了过来,说,“甲鱼咬人挺厉害的。”在小姨子结帐的时候,老板一个劲的朝同学眨眼,“你大哥好疼你阿!我羡慕死了。”我看到张淼笑嘻嘻的在老板的膀上狠狠地拧了一把。到了肉案,听说我们要称20斤,肥胖胖的师傅笑着问小姨子,“你们两口子要这么多的肉干什么?”张淼怒道——我听出来那是假装的:“谁是两口子啦?他是我大哥。”“我知道他是你大哥。你是他小姨子。这跟两口子有什么区别?再说你们蛮有夫妻相。”师傅还是一边割着肉,一边笑嘻嘻斗嘴。往回走的路上,我觉得肉案师傅的话好中听,特舒坦,怕小姨子忘记了,便带着埋怨似的对她说:“那胖师傅是谁呀?怎么那样说话?”而小姨子平静地答道:“他在我们那里住过院。嘴臭,不过人挺好,乐于助人,活雷锋。”

寿宴在岳父母家如期举行。整整两桌20多人对席上美酒佳肴赞不绝口,更由于我主持得法,妙语连珠,桌上一个高潮接着一个高潮。最后乘着酒兴,我与小姨子联袂演唱花鼓戏《刘海砍樵》,乐得寿星大人当场赏给我们俩各一封红包,内装大额钞票一整张。我还想接着挣,瞥眼见妻子脸色不蛮对头,于是高声宣布:“好啦!好啦!下面的时间就是抹牌赌博,赌小博。”场子开始了。两桌纸牌;我,张淼,两个姑表妹打麻将。姑表妹万仙,也不知她家的遗传基因怎么闹的,她的妈,她的儿子,她本人,都胖成肉团团。万仙要不是五官还端正,那一次婚都休想结成。现在离了,正着急的等第二次呢。三男一女,输钱的往往是男方,并且输得很惨,这是我跌了太多的跟斗后才搞清的规律。可今天一则酒壮胆,二则张淼在,嬴自开心,输也情愿。玩着玩着,我发现洗牌时万仙那根根胖嘟嘟的手指总象粗泥鳅一样往我手上窜。我看了她两眼,她正看着我,那眼神,再明白不过了:勾我哩。真没想到这小娘们胆子大到这地步。女人也有色胆包天的时候?我没有迎上去,不是我不想,只是她太胖了。万仙要是瘦30斤,别说1个,10个我都要。我手有意识的避开那群泥鳅,然而那群泥鳅仍紧追不舍。两小时刚过,张淼冷冷说道:“今天累了,我们回去休息吧。”说完也不问大家同意还是不同意,便站起了身。

因为都是远客,在岳母的安排下,张淼带走4个,其中就有万仙一家3胖子;舅爷舅妈到了我们家,剩下的都留在两老那里。第二天中午,妻子去武汉进货,晚餐就由张淼掌厨,我当她的下手。“大哥,吃完饭我们还是打麻将,还是昨天那一桌,行么?”小姨子一边往锅里下丸子,一边说。“哎,我不打麻将了,不打了。”“怎么不打了?那手指跟火腿肠一样,摸上去蛮舒服吧?”张淼小声说着,放下要入锅的丸子,双手模拟起万仙昨晚洗牌的动作,她学的那么逼真,我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呀你,跟你姐一样,这方面是天才,学什么象什么。”我又小声道,“人家是客,你注意点。”“我注意点,正因为是客,就更要注意点。女人哪有那么骚的?骚的也不是地方!”“好啦,好啦。”我阻止她,怕她说更难听的。“昨晚一夜都没睡好。”小姨子抱怨。“那为什么?”我问。“万仙和她妈一床,我们三人一床。那小儿子胖的跟大人一个样。怎么睡好?”我想想也是,三个人1床,要是一家三口,你挤我我挤你越发好睡;不是一家,肯定睡不安逸。“再坚持一晚上,明天他们就回去了。”“只有这样啦。”

晚上还不到8点,年迈的舅爷舅妈便进卧室歇息去了。我一人在客厅里看韩剧。韩剧里面那自然而然、浓浓的人情味,深深打动了我;美艳的明星,华丽的服装,带给我一个一个的惊喜。正高兴着,手机响了,“大哥,”声音很轻,好象怕人听着似的。“嗯,”我应声。“三人太挤了。明天我要上整白班。再熬一夜我受不了。”“那倒是的。”“姐姐今晚回来不?”“肯定不会的。她去武汉起码要两天。”“我到你那儿去?”小姨子显然不好意思把“睡”字说出。“行呀。没问题。”“那你呢?”我真想幽她1默“我就跟你姐姐的妹妹一起睡”,还是忍了,“我睡沙发,行吧。”“现在睡沙发好冷。”“那你说我睡哪儿?”“你睡沙发。”“就是嘛。一个晚上没关系的。”“那我过来了?”“过来吧。热烈欢迎。”天地良心,我说这句那是千真心万诚意,有半点掺假都遭雷劈。关了手机,我想张淼这不是自己往老虎口里爬吗?我再道德高尚,再为人师表,再大公无私,再三要三不要,总不能把嘴里的肉朝外吐吧。这道理就是走到天边也说得过去。正想着呢,门铃响了。小姨子进门,大方地挨我坐下,问道:“舅妈他们睡了?”“年纪大了,坐久了吃不住。”“那我先洗个脚,也去睡了。明天上班呢。”张淼说着自己去卫生间找了个盆,从开水瓶里倒些热水,从我手中接过干净毛巾,便在客厅里先洗了脸,然后把脚泡在盆里水中。估计她此时心情不错,一双脚将水拍打的哧哧着响。我不由得低眼瞄过去,那两只脚白净净的,有模有样,不大不小的蛮中看。我想等会到了床上,无论如何得专门腾出点时间过细摸摸。待张淼把脚揩干,我赶紧俯身端起盆子,她口里说“我自己来,我自己来”,还是怡然自得地让她大哥把洗脚水端进了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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